盖百霖遮盖液 https://m.39.net/disease/a_6100089.html有一种花开的味道送进了萧寂的小屋,萧寂有些惊奇,放下笔,向敞开的窗外望去,窗外有繁密的木棉花,有花树下伫立的女孩。
但是,他没有找到那花开的味道。
他只有离开座位走到屋门前,门被打开了,云若和骆风捧着颜色各异种类不同的小花进来了。
这个时候他想说不欢迎已经迟了,只得满脸不情愿的微笑把他们请进来,说:“我的时间很紧,你们有什么企图马上说。”
骆风大模大样地坐在了萧寂常坐的地方,说:“怕你寂寞,给你送花,你就这个态度对待?”
萧寂怔住了,他是真的怔住了,喃喃地说:“今天还不到清明,你给我送什么花?”
云若很严肃地制止他胡说了:“不要乱说话,有些话是不可以当作玩笑说出来的。”
骆风随手把手中的花撒出去,萧寂慌乱中在满屋花雨里捉到了一朵小兰花,拈起来说:“你是天女散花,我是拈花一笑,境界高下一眼可判。”
骆风又随手翻开了萧寂正在写的东西,萧寂脸上陡现尴尬之色,上前一把按住骆风的手,说:“看不得,看不得。”
骆风就善解人意地放弃了,说:“听说上个星期你犯病了?今天云若说请请你,给你压压惊。”
萧寂喜出望外似地拍了拍骆风的肩头,说:“这么做,证明你们有良心。我上个星期害眼睛,可是全都拜你们所赐。”
云若笑着说:“知道的,知道的,对此我们深表歉意。”
骆风也笑着说:“什么拜我们所赐,糊弄鬼的话。你是看见别人出双入对,犯了红眼病。”
萧寂说:“我所看到的出双入对只有你们,即便是犯了红眼病,也是因你们而引起。”
云若见萧寂有些心不在焉,就说:“萧寂很忙,先让他忙,晚上我们来找他。”
待骆风二人离开,萧寂长舒了一口气。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萧寂无可奈何地又长叹一声。
打开门,居然是从未来过这里的不速之客胡家辉。萧寂看着他,笑笑,说:“我这里好像这几天特别的门庭若市,连从不贵足踏贱地的第一绅士也赏光到访了。”
胡家辉很绅士地笑着,说:“今天没事,过来看看第一狂生清修的地方。”
萧寂知道胡家辉无事不来,来必有事,收敛去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说:“你一定有事找我,我呢,想马上知道是什么事。你知道,我的性子绝对不像个绅士。”
胡家辉也不想虚与委蛇,直奔主题了:“我听说云若把她的日记给你看了,你好像还给她写了一篇纪实性的小说。”
萧寂哦了一声,慵懒地斜倚在长椅子上,说:“你听说?你听谁说的呢?”
胡家辉立即绅士范十足地解释说:“你别误会,我这次来找你也是给你提供素材的,没有别的意思。当然,我的消息来源我不便告诉你。”
萧寂又哦了一声,支起身子,说:“你来赏赐素材,我呢,非常荣幸,也非常感谢你的信任。”
胡家辉看到了满地的小花,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质疑。
萧寂淡然说:“有人知道我想家了,就在野外给我弄了些家乡常见的小花,以慰我思乡的悠悠一片痴怀。”
胡家辉用高亢的男高音讲述了一段匆匆而过却铭刻肺腑的爱情故事,萧寂褪去神情中的懒散和懈怠,认真地倾听,不时问一两句。
在胡家辉讲述的故事里,萧寂敏锐地抓住了爱情终结的原因和理由。这个原因和理由与毕业后能否在一起有关,与家里人的担忧有关。
“当时,我那么抉择对么?”萧寂没有想到胡家辉那么绅士的人居然会用抉择这么严肃的字眼,这种字眼应该属于赵恒锋那样壮怀激烈的斗士,他也没有想到胡家辉竟然向他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狂生请教他做的正确与否。
萧寂不由自主地点燃一支烟,深沉地吸了一口,看着袅袅散尽的烟雾,说:“人生有太多的抉择,无论当时正确与否,只要已经做出,就不要再有所纠结和质疑。从现实意义上来看,我们不可回避地要考虑未来的进退取舍,如果难以成就未来的长相厮守,那么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种负责的做法。但是,从感情因素来说,请原谅我这个毫无经验的局外人妄自臧否,这样做其实是一种本应该可以避免的伤害。”
胡家辉对萧寂的话有何感想和接受与否,萧寂是无从探知的,因为在这之后胡家辉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再一次在感情成熟是因为毕业后的考量化作恨水东流。
胡家辉最后对萧寂说:“每一段感情都是珍贵的,都有所留恋,如果不耽误你过多时间,我冒昧地想请你也为我写点什么,以作为青春时节的纪念吧。”
萧寂是个爱写字成痴的人,所以他没加思索就答应了,不过加上了这样一句话:“写个短一点的吧,我有些累了。”
胡家辉站起身,笑逐颜开地说:“和你聊聊,心情轻松了很多。以后有时间再来打扰。”
萧寂在胡家辉走后,又斜倚在窗前向外望去。此时已是黄昏,此时又是黄昏。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那堪一襟晚照倚小楼。萧寂苦涩地笑了笑。
除了苦涩一笑,他不知道如何将息自己神思渺茫愈见憔悴的灵魂。
幸好,他知道晚上还能痛买一醉。
他正打算下楼去,隔窗却看到了在木棉花下此时独立的人是他熟悉的卓明烨。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个黄昏花未落,这个黄昏雨未来。
这个黄昏有人独立木棉花下。
萧寂听到长长的一声唏嘘,这唏嘘来自他的心底。
多情最怕见落照,销魂从来在黄昏。
萧寂逃命一般离开了小楼,逃亡一样冲出了校园。
校园外,云若正在等他,只有云若一个人在等他。
“骆风和华老三先去了,让我等你。”云若看着萧寂,似乎要把萧寂隐藏在心底的那一声唏嘘找出来。
“有人去找你了,对么?”云若要找的不是那一声唏嘘,而是一个不速之客的用心。
萧寂习惯性地用手指触摸着鼻子,说:“你的消息很快啊,我是不是在你们的监控之下?”
云若说:“不是我们在监控你,而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的。你的确很累,因为要接待很多有故事的人。”
萧寂说:“幸好,我自己不是个有故事的人,否则我会更累。”
云若淡然地说:“没有故事的人是不存在的,隐藏得越深,越累人。我建议你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这样你会得到疏解和宣泄,就能够千杯不醉了。”
萧寂没有回应云若的话,也许他已经有了打算。
云若看着渐渐兴起的灯光,悠然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盏灯是为自己准备的,那就是爱。”
萧寂听到这句话,竟然呆了呆,很久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