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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与济南丨谢冰莹听到那洪大清脆的水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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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冰莹(—),原名谢鸣岗,字凤宝,湖南省新化人,我国现代著名女作家。


  她于年冬考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科,成为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第一批女兵中的一员。次年5月,她随叶挺率领的中央独立师西征,在行军途中和战斗间隙,创作了《从军日记》,被孙伏园在《中央日报》副刊上连载后立刻轰动了当时文坛。年,《从军日记》由上海春潮书局出版发行,不到一个月,第一次印刷的一万册就被售完了,春潮书局不得不再版、三版一直到第十九版。年,其《一个女兵的自传》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并立即引起了轰动,人们争相购买。该书后来曾被译成英、日、德、法、西、葡、意等多种文字,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


  年,“八·一三”全面抗战爆发以后,谢冰莹组织了“湖南妇女战地服务团”,奔赴淞沪战役前线,再次成为一名“女兵”。年4月,她到了徐州前线,在李宗仁任司令官的第五战区司令部任秘书(少将衔)。在抗战期间,她先后发表了《新从军日记》《在火线上》《战士的手》《第五战区巡礼》等近百万字的作品,成为抗战时期最活跃的作家之一。这些作品真实地描绘了当时中国人民可歌可泣的抗战场面,赢得了人们的高度称赞,田汉、何香凝、黄炎培、柳亚子等许多社会名流纷纷赠诗鼓励,谢冰莹也因此而被誉为“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位女兵作家”。


  谢冰莹是中国现代文坛上有巨大影响和传奇色彩的女作家之一。据不完全统计,她一生出版的小说、散文、游记、书信等著作达八十余种、近四百部、两千多万字,堪称著作等身。她以自己亲身经历为题材创作的《从军日记》和《女兵自传》等作品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曾轰动一时,并蜚声海外。


  年10月初,为了到济南南关探望丈夫贾伊箴(字明达,山东益都人,化学专家,毕业于燕京大学,曾留学英国)的父亲和姨母,谢冰莹和丈夫贾伊箴、小女儿莉莉一起到过济南。谢冰莹一家人于上午9点40分由天津起飞,在10点50分抵达济南机场。济南飞机场给谢冰莹的印象是远不如北平、天津的结实、光滑。


  当时由济南飞机场进城,“大约有十余里,而且都是泥路,高低不平。因为是雨后初晴,许多地方都是泥泞不堪,汽车的轮子陷在泥沼里面,很久驶不出来”(引自谢冰莹的《济南散记》一文,下同)。进城后,谢冰莹随着几位来迎接的朋友,到了泰丰楼。尽管时间才十一点多钟,谢冰莹等人一点也不饿,但朋友们非请她一家人吃饭不可。吃完了饭,谢冰莹一家人先在华北新闻社休息了一会,然后雇车赴南关探望明达的父亲和姨母。在坐洋车经过趵突泉街时,她看到那里到处是水,随便搬开一块石头,便可以看到清洁的水,有人蹲在那里洗菜,也有人蹲在那里洗衣。当时谢冰莹虽然没有进到趵突泉里面去看,但听着趵突泉那“像瀑布,像急滩”般洪大清脆的水声,谢冰莹“心里就感觉很痛快”,不由得赞叹:“济南,的确是水都!”


  第二天下午,谢冰莹和明达及女儿匆匆地游了一次大明湖。她看到当时的“大明湖位于济南城北,周围约有八九里,湖水很浅,浮萍杂草丛生”。当时“由鹊华桥买舟游湖,哪怕只到历下亭、北极阁打一转,起码也要四五万元;如果游半天至少三十万以上”,所以那天虽然有画舫四十多只停在那儿,但和她们同时游湖的却只有三只船,其生意萧条,于此可见一斑。因为时间关系,谢冰莹等人这次仅游览了历下亭和北极阁两处名胜,看了乾隆皇帝御笔题写的“历下亭”三个字,还有被刻在一块石碑上的题诗,以及何绍基题写的“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那副名联。她还看到“历下亭的客厅里,挂满了对联,本来是古色古香的地方,如今摆上几张破沙发,铺上一张地毯”,这让其感到“未免大煞风景”。


  历下亭是建于湖水中央的一个孤岛,风景特别清幽,四面环水,非乘船不能过去。谢冰莹想,“如果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来游这里,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当时的大明湖中的芦苇很多,可惜还没到雪白的时候,不能看到那一起一伏的白浪,这让谢冰莹感到“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游完了历下亭,谢冰莹一行还曾登上北极阁,眺望千佛山、四里山、“五三”惨案纪念碑,将“全城风景,一览无余”。


  此次在济南逗留期间,谢冰莹还探望了在济南的一些朋友,比如据我省文史馆名誉馆员梁兆斌先生回忆,谢冰莹此次到济南后曾偕她的小女儿莉莉、爱人贾伊箴教授到其位于黑虎泉对面所里街51号的住处看望过他。此外,据年11月1日出版的《长江》杂志第五期上刊发的《谢冰莹女士谈“故都文化”在济南》(唐藏修于年10月6日在济南所作)一文中记载,在4日下午3时,谢冰莹还应邀参加了济南市第二十五次记者编辑座谈会,并在这次座谈会上作了一个关于当时北平文化的报告。

济南给我的印象(节选)


  济南,的确是水都。还没到趵突泉,但我预感到趵突泉就在眼前了。因为我看见许多人挑着水桶,或者推着水车,络绎不绝地往南走去,我便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去汲水的。不久就到了趵突泉街,这里到处是水,随便搬开一块石头,你便可以看到清洁的水;有人蹲在那里洗菜,也有人蹲在那里洗衣。


  趵突泉的水流的很急,响声也很大,像瀑布,像急滩。我虽然没有进里面去看,但听到那洪大清脆的水声,心里就感觉得很痛快。


  ……


  是抵济南的第二天下午,匆匆地游了一次大明湖。


  大明湖位于济南城北,周围约有八九里,湖水很浅,浮萍杂草丛生。由鹊华桥买舟游湖,哪怕只到历下亭、北极阁打一转,起码也要四五万元;如果游半天,至少三十万以上。画舫虽有四十多只停在那儿,那天和我们同时游湖的,我只看见三只船,生意萧条,于此可见一斑。


  大明湖的风景,有历下亭、北极阁、铁公祠、张公祠、汇泉寺等处。那天为了时间关系,我们仅游了历下亭和北极阁两处。“历下亭”三个字,还是乾隆皇帝的御笔;在一块石碑上有他题的诗。相传这儿是诗圣杜子美与李北海宴游的地方,但在杜诗中并没有真正见他描写大明湖的佳句。也许是我们疏忽吧?在李北海(原文如此,应为“杜甫”——编者)诗中有这样的诗句:


  “东藩驻皂盖,北渚凌青荷。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


  因此后来何绍基等重修亭的时候,便改为“海右古亭”。旁边写着“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的对联。


  别的地方都可以步行去游,只有历下亭建于湖水中央,非乘船不能过去。这是湖里的小孤岛,风景特别清幽。如果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来游这里,一定别有一番风味。湖中芦苇很多,可惜还没有到雪白的时候,不能看到那一起一伏的白浪,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关于芦苇,舟子告诉我一个荒诞的故事,他说:“乾隆游大明湖的时候,随手在芦苇上用指甲按了一下,于是便留下一道痕迹,而且大明湖里面的芦苇叶上都有此痕迹。”我们随即摘了几片叶子来看,果然有指痕,但我们绝不相信这是事实,正如不相信他说什么大明湖里的蛙不叫,是因为乾隆皇帝封了口,根本这是属于不叫的一种蛙。芦苇叶上有痕迹,也许它本身就是这种形式,我希望从别处找些芦苇来证明。


  历下亭的客厅里,挂满了对联,本来是古色古香的地方,如今摆上几张破沙发,铺上一张地毯,未免大杀风景。


  北极阁,是全湖最高的地方,后面临着城墙,战前有环城马路可以通车,现在已成禁地。由此可以眺望千佛山、四里山、“五三”惨案纪念碑,全城风景,一览无余。(选自《文潮》年第4卷第3期)

(来源:天下第一泉部分图片来源:王琴、李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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